【热门】治道丨从雾霾治理看印度国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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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1月13日，在印度首都新德里，两名男性经过雾中的印度门 新华社资料图年10月下旬至11月，印度北方某地区发生了严重的空气污染 11月初，首都新德里空气中微粒pm2.5的平均浓度一次达到每立方米500微克，处于严重的污染水平，这种状况持续了5天 当局发表了几天的“公共卫生紧急情况”，新德里的建设现场全部禁止施工，车辆由单双号实施限制，学校也暂时关闭，临时企业职员转业到了家里 事实上，印度的空气污染问题一直很严重 英国广播公司( bbc )引用了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前30个城市中印度占22个城市的数据。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每年公布的空气污染数据，世界上空气污染最严重的15个城市中，有14个位于印度，其中新德里位居第六 美国两个研究机构于年共同发表的全球大气污染研究表明，印度恶化的空气质量每年造成110万人死亡，印度已经是世界上大气污染致死率最高的地方 很明显，作为世界上人口第二多的国家的首都，人口达到2600万的新德里在大气污染方面实现了“弯道超越”，取代北京，成为了世界上多云的代名词。 中国人，特别是住在华北平原的中国人，多为印度人受到的烟雾所苦。 另一方面，近年来，中国北方主要城市的空气质量确实有了很大改善，作为中国人，我们感谢国家生态保护、环境保护的管理效果逐渐显著，有作为“来人”的自豪感。 另一方面，我们不久前受到了烟雾的侵害。 这是因为我对印度人民的状况特别有同感。 印度作为世界大国，似乎还在努力探索。 没有找到比较有效的管理污染的方法。 从历史角度来看，雾霾决不是中国、印度这样快速发展中国家的专利，而是几乎世界所有国家都必须经历的过程，是大城市快速发展的“必然产物” 产业革命时代，英国伦敦以“雾都”之名闻名天下。 从20世纪40年代到60年代，美国洛杉矶成为世界光化学污染的典型例子 从国家管理的角度来看，空气和治安、排水、电力、交通一样，是一个国家、一个城市提供重要的“公共产品” 因此，从更广泛的角度来注意，烟雾不仅仅是一种天气现象，因为管理烟雾能否更有效和公平地提供“公共物品”，直接体现了国家的管理能力和管理水平 新德里烟雾原因污染的发生和消散速度的差异决定了烟雾的严重性 若消散早于发生云薄风轻，若发生早于消散雾重 从污染的发生来看，新德里和北京其实很像，不仅本身是重大的污染源，而且被污染源包围着 靠近新德里的恒河平原和五河平原是印度农业最发达的地区，人口非常密集 这个地区也是印度工业生产最发达的地区之一，有大量的工厂、火力发电厂 北京与此类似，不仅被华北平原农业区包围，而且与河北、山东的重化工业基毗邻 通过这样的经济地理安排，北京和新德里不仅要承受自己的城市生活排放，还要承受来自周边的大量污染 (五河，即印度河的五条支流) ——编注)从污染的消散来看，新德里和北京都背靠高山，面对平原 新德里的北侧是大喜马拉雅山脉，西侧是阿拉瓦里岭( aravalli range )的余脉丘陵，东南面是广阔的恒河平原 与此相似，北京的北面是燕山山脉 西边被太行山馀脉包围，东南也是华北平原 这西北山地、东南平原的构成，妨碍了冬天北半球盛行的北风，使新德里和北京的扩散条件恶化 简单来说，冬天不刮风，也不刮雾 总体来说，污染发生多，消散少，决定了新德里和北京冬季雾霾围困的状况 新德里被雾霾笼罩的理由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是经济活动造成的污染 近年来印度经济发展迅速，交通排放、建筑扬尘、供暖发电等城市活动是重要的污染源 在乡下，随着拖拉机的普及，遗留在地上的稻草成了大问题，必须点燃 新德里与几个国家相邻。 例如，旁遮普州、哈里亚纳州和北方州是农业大省。 因为这个秋天这个问题变得特别显着。 最后，根据莫迪政府声势浩大的“印度制造”计划，印度近年来建设了大量的火力发电厂，燃烧低质量的煤炭也对雾霾做出了巨大贡献。 随着经济活动的增加污染的增加可以说是必然的现象 二是贫困造成的污染 印度相对贫困，人均gdp仅为中国的五分之一 贫困大大缩小了人们的燃料选择，使生活垃圾(塑料袋、包装箱等)、农牧垃圾(牛粪等)成为印度人做饭、取暖的重要燃料 现在，莫迪政府大胆宣传煤气罐、煤炉来代替垃圾燃料，但如果印度人民不富裕，这一措施就很难持续很长时间。 另外，即使是煤炉，也只是比烧垃圾好，本身的污染相当大 为了缓解这种污染，制约因素也是经济价格 例如，使用高价进口无烟煤代替当地褐煤、泥炭发电的燃料标准更高，使用与排放指标更严格的交通工具交换的天然气作为主要燃料等 另外，工厂的停工、交通限制等管理措施也不是免费的，必须支付相应的经济价格、人力价格 但是，从印度最近的经济状况来看，政府方面似乎不容易处理环境问题 在总量上，第三季度印度经济的实际增长率比上年下降到4.5%，创下了6年来的新低。 (如下图所示。 在印度实际国内生产总值比上年同期增加(从年4季度到年3季度)的政府收入方面，印度从年7月开始推进的商品和服务税( gst )的改革效果低于预期，财政收入大幅减少 为了刺激经济，莫迪政府推进了一系列减税政策、基础设施计划，掌握了财政状况 印度政府将会计年度(年4月至年3月)的预算赤字率设定为gdp的3.3% 但是，根据政府公布的数据，从年4月到11月，也就是本年度的前8个月，印度政府的财政赤字上升到了目标水平的114.8%。 根据概算，本年度印度财政赤字将达到gdp的3.97%，大大超过预定目标 我知道印度经济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保持增长，政府无法调动财力整顿空气 三是政治失调造成的污染 如上所述，新德里的大部分烟雾来自周边地区，如烤稻草。 但是，对于这些外部污染源，新德里的地方政府似乎不能采取特别好的方法。 另一方面，有钱补助清洁能源、农业生产的政策在经济上是政府负担不起的 另一方面，新德里属于与其他各地不同的党派，甚至一部分党派之间都敌对，因此更没有谈论地区协调 例如，现在在中央控制的印度人民党( bjp )在北方州也控制着，北方州是印度人民党最重要的票房，但新德里是由一年成立的小党人民党( aap )运营的 从政治好处来看，印度人民党在中央政府层面也没有进行治理的动力 莫迪的中央政府不想得罪北方州的选民，以便为民主党负责的新德里清洁空气 另外，旁遮普是锡克教的大本营，锡克教徒占该国人口的一半，锡克教徒多为自耕农。 如果中央政府为了维持新德里的空气质量而推行禁止焚烧秸秆等环境保护措施，不仅会引起旁遮普州的政治排斥，还可能引起锡克教徒的宗教动乱。 二、中国的空气管理经验:迅速发展经济比较引起印度空气污染的根源，曾经“同病相怜”的中国经验值得借鉴 在经济方面，中国的经验在快速发展中面临的问题一定要用快速发展来处理 虽然我们极力不使用“污染后管理”，但客观上“污染后管理”也是客观规律 这里，可以引入环境库兹涅茨曲线这一重要概念 (如下图所示，横轴为x轴，图像取自互联网。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以美国经济学家、197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西蒙·库兹涅茨( simon smith kuznets，1901—1985 )命名，在一个经济到达临界点即图中曲线顶点之前，其人均 但是过了临界点，之后人均收入越高，环境污染就越少 这个总结很符合我们的经验注意。 曲线的右端是美国、日本和西欧的发达国家。 这些国家的人均收入很高，清洁能源、清洁技术足够使用，所以城市生活的人居环境非常好，自然生态也恢复得很好。 曲线的左端有完全原始的丰富场所，如东非草原、亚马逊热带雨林深处。 因为这些地方没有大规模的现代经济活动，自然生态保持原样，真正的天然，没有污染。 但是，除了左端和右端，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走出了曲线中的某个位置，印度、中国等典型的快速发展中国家在曲线的临界点附近，环境破坏也在高峰位置 (如下图所示，图像是作者自己制作的。 中国和印度都在高峰附近，但中国和印度有重要的区别。 前者在临界点店的右边，后者在临界点的左边。 中国的一个城市，例如北京、上海，越过临界点，随着人均收入的提高，环境污染逐渐缓和，其他地区也沿着这个轨迹前进 但是，印度全国似乎还处于临界点的左边，经济迅速发展，人均收入越高，环境破坏越处于严重的阶段 这也说明了莫迪政府上台以来推进的“印度制造”和大规模基础设施狂潮同时发生的是雾的危机。 研究发现，在国家快速发展的过程中，环境被迫“借贷”，集中力突破“临界点” 因此，污染在一定程度上是“必要的邪恶” 但是，印度国家能力的长期“低信用”状况，印度人不相信“快速发展的希望”，没有人愿意继续从环境中借贷 因此，印度出现了大量致力于环境保护的非政府组织，从生态主义、环境保护主义出发，放弃了迅速的发展，不想接受污染的痛苦 因此，在某种意义上，集中力量使经济迅速发展，然后通过强大的经济力量可以处理在迅速发展过程中产生的负面问题，因为这是强大的时间维度上的协调能力。 很遗憾，印度做不到 三、中国的空气管理经验:全国一局棋在管理水平，中国另一个重要经验是“全国一局棋”，在空间上集中力量处理大事，在某个地方先实现突破，然后依次处理其他地方的问题。 例如，在中央政府的协调和支持下，北京和河北采取了很多措施 例如，中央政府在河北储备了多少水源，种植了多少树，淘汰了多少落后生产能力，向河北提供了相关补助，并告诉他们在真金白银中被称为“绿水青山是金山银山”。 这样，利用从空气管理受益地区贡献的税收，在相对落后的地区进行环境保护也是有利的 但是在印度，首都新德里和相邻的三个州之间政治大乱斗仍在继续 由于缺乏中央统一的协调，面对污染问题，印度出现了各种政治混乱。 例如，新德里民主党首席大臣阿尔温德·卡杰里瓦尔( arvind kejriwal )呼吁旁遮普州、哈里亚纳州和北方州政府全力协助解决农民秸秆，减少焚烧污染的大气 但是旁遮普省首席大臣阿玛琳·辛( amarinder singh )直接指责凯杰瑞·瓦尔“胡说八道”。 农民烤稻草是几百年前传来的方法，这么多年没做雾霾为什么现在出了雾霾问题？ 因此，新德里的烟雾一定是工业、交通和爆竹造成的污染 这样互相负责和胡说八道的例子很多，其中最过分、最有趣的是，印度人民党某国的高级官员，把这个问题国际化，说雾霾是印度某两个领国的阴谋 由于中央和地方功能不足，在解决烟雾问题方面，领先的是印度最高法院 因为只有最高法院难以受到政治纠葛的影响，所以要求各方传达“选举不是各政党唯一的重要任务”，召集相关行政人员承担说明责任，提出处理方案。 但是，仅在高法方面，影响还是相当有限的 4 :印度国家管理囚犯的困境“什么样的错误最难纠正？ 人们认为“正确”的错误最难纠正 新德里周围的贫困农民没有先进的农业技术，只烧秸秆肥田，所以每年受到不少污染 他们错了吗？ 没错 印度经济迅速发展，需要廉价的燃料发电、炼钢和水泥煅烧 这不对吗？ 没错 印度的环境污染已经非常严重，环保团体抗议新建发电厂 错了吗？ 是的。 这些需求即使单独提出也有充分的合理性，但如果放在一起，就会产生每个人都有反感的结果 毕竟，问题的根源是印度的国家能力薄弱，这表明印度不能在空间上和时间上选择性地重新排列互相矛盾的“正确行为”。 这是因为从国家整体利益的立场出发，不能做出有利于中长期利益的明智决定 相应地，印度的国家管理陷入了囚犯的困境:由于缺乏协调性，相关利益的各方似乎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正确决定，但各种并行的“正确行为”缺乏协调性，在相互作用、牵制、抵消后？ (本文是根据作者当年12月8日在上海举行的公开演讲活动的复印件记录原稿改写的。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